注:阅读柏田这篇发言提纲,我有一个比较强烈的感受:何不把自己的人生当作长篇人来写?哪怕是后半部。人的一生也是故事的群岛。
果真如此,我们活着就会注重生命的质量,对自己一生进而对他人对社会真正负起责任,从而使自己的人生因为超越琐碎的现实而更加精彩。当然,我们更加注重的应该是人生的实质,而不应该热衷于站在舞台上。
或者,我们也可以把自己的一生作为画来制作。
故事的群岛
—— 一个发言提纲
赵柏田
如果把故事比作一个个岛屿,长篇小说就是故事的群岛。主要人物和主体故事是本岛,非主要人物及衍生的故事是周围的小岛屿。在一个资讯异常发达的时代里,故事随处散落,我们就生活在各种信息碎片的包围中,生活在故事泡沫的包围中。长篇小说从故事中生长出来,但并不是什么故事都可以拿来作长篇小说的素材。小说家选择什么样的故事来生产长篇小说,他首先要选择,要甑别,也就是说,这些故事必得是要有意味的,才会让写作者有冲动。
这个发现故事的意义、或者说发现小说的通道的过程,就像是建造一条“连岛公路”。这个运思的过程可能会非常漫长。在意义最终浮出水面之前,故事的群岛是隐约的、散乱的,不成规则的,但当这条通道在意念中突然贯通,所有散落的故事岛屿就连成了一个整体。在这个照亮的瞬间,细节被赋予了意义,故事不再仅仅是故事,人物、事件有了小说家给予的美学范式,一个长篇小说的轮廓就大至呈现了。
这一条连接故事群岛的通道,在长篇小说写作中有两层含义。第一层含义是,发现,发现意义,它有赖于智力上的照亮和情感积累的力度。第二层含义是叙事,是小说家怎么样连接故事,推动故事,怎么样引领着读者在你的故事群岛中乐此不疲地旅行。不管是正面架桥过去也好,在山崖上修筑隧道也好,故事的出口如果呈现的是一个更广大的世界,那么作家的劳动就有了创造的意义。
2010年12月11日,舟山朱家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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